第112章_空赋倾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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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童徵本就将利安澜视作半子,方瑾儒对他亦无不满;维桢是男女通吃,老少咸宜的长相,利母在生之日对她爱不忍释,只抱怨不能直接抢回家去;利父对她更是视若已出,疼得比自己的儿子更甚;而利安澜早在几年前就对维桢一往情深,难以自拔。如今维桢本人同意,这场生日兼相看的饭宴总算是皆大欢喜。利安澜在双方父母首肯之下牵着维桢到酒店的后院散步。“桢桢,今天是安澜师兄人生里最欢喜的日子。”利安澜握着维桢一双嫩乎乎的小手,因为过于激动,清朗和煦的声音微微带着颤音。他的皮肤皎净细腻,五官隽拔异常,从额头一直延伸至下巴,线条极为流畅,宛如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刻,找不出半点瑕疵,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十分高贵妍雅。维桢乐嘻嘻道:“安澜师兄又不能未卜先知,虽知世事无绝对,怎么晓得以后不会有更加欢喜的时候?”利安澜莞然一笑:“桢桢总是妙语连珠。”他的表情恬淡如风,眼里闪烁出如痴如梦的波觳,“师兄这几年每天都惦记着你,不断回味着你对师兄说过的每一句话。桢桢,师兄从认识你开始,就只喜欢过你一个,往后也会一直疼爱你,用心照顾你。”这样款款的情话,维桢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抿着小嘴微笑。利安澜俯身试探着在她脸颊亲了一下,见她蹙了蹙眉,却不曾躲开,不禁大喜若狂,松松地搂着她的腰,雨点般的吻散落在那张清莹秀澈的脸蛋之上,良久,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低下头温柔地谛视着她,“能跟桢桢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我最欢喜的日子。”他的目光不舍得离开维桢的小脸半寸,眼内自刻骨的绻慕和忻愉中透出几分忧伤——这样惊心骇神的美丽总带给人一种镜花水月,永远无法真正触及的恐慌。正如闵西廷所言,天下间能入方瑾儒青眼的人寥寥无几。当然了,在方瑾儒眼里,这世上压根就没有一个男人真正配得上她家宝贝女儿。矬子里拔将军,利安澜算是强差人意,能得方瑾儒点头应允,外貌性情自然符合维桢的喜好。维桢仰起头打量了几眼他白皙昭曜的脸庞,拥着自己的一双手清瘦干净,手指骨感分明,又是自幼相识,知根知底,便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心想与这样一名男子生活,总不至于令人生厌就是了。次日一大早维桢就醒过来了,拥着被子无思无绪地望向屋外。南窗正对着大丛绯红色的月季花,一朵朵绽开如一颗一颗晶光闪烁的红宝石,反射着清亮的露光,色彩尤觉夺目,如此热烈奔腾地怒放,蔚为壮观。维桢想到了沈飞,那个热烈强势,不容拒绝,一再宣称深爱自己的男人。她在几个月前心有不甘地向沈飞许下白首之盟,如今终究是失约了。她的手机遗失在曼哈顿的酒店里,回广州后已经另行购置并开通了一个新的号码。沈飞的手机号是依照她的喜好专门为她一个人开设的,她毫不费劲就记下来了,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拨给他。这么长时间毫无音讯,沈飞如此聪明的人,应该能明白她的心意了吧?沈飞确实明了她的意思。他从认识维桢的第一天起,就试图将她每一个最细微的心思都掰开揉碎弄个清楚明白,连一丁点私隐都不允许她保留。然而从昨晚开始,他只恨自己为何不能愚钝一点。难得糊涂!如果他真是个糊涂之人,或许就不会感受到如此摧心剖肝的痛苦,痛得仿佛亲眼目睹自己的心脏被活生生地从胸膛里掏出来,残忍地捏碎在他的面前维桢在美国的时候沈飞还能让人暗中监管着她,待至她和方瑾儒被闵西廷派人接到香港,他就果断地按兵不动了。他本人前往港澳台皆需要等待上头审批,时间太长,显然是不现实的,派遣人过去的话万一惊动了闵西廷,后果不堪设想。香港是闵西廷的老巢,闵西廷在那里势力之大可想而知,活脱脱是个土皇帝。这厮就是方瑾儒手下一条凶猛无比的恶犬,唯方瑾儒马首是瞻。维桢单纯天真,不谙世事,她的双亲可不傻。小丫头压根就未曾成年,自己对她做过的事,搁人家父母眼里,万剐千刀都不为过。他再对维桢望穿秋水,魂牵梦萦也只能干等着。维桢返回广州的当天,他就打算飞过去寻她。留守在童宅那边的手下却跟他报告说有大批持械的便衣突然出现在童宅周围,那些人藏得极为隐秘,没有露出一点马脚。然而沈飞的手下也不是简单角色,十几米以外就能嗅到这些便衣身上浓烈的煞气,知道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闵西廷从头到尾就没有真正放方瑾儒自由过,方瑾儒身边一直都有闵西廷的人,既是保护也是监视,然而此前从来不曾如此大张旗鼓。沈飞心里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在他没有留意的时候悄悄发生了,然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又无声无息地终结掉,却永远地改变了他与维桢之间的关系。沈飞如果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就算背景再深,运气再好,也不可能爬得这么快这么高。强龙不压地头蛇,他的势力不在南方。他自然不惧怕闵西廷,然而倘若打草惊蛇,方瑾儒一狠心让人将维桢送到国外藏匿起来,那么有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这样的风险,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沈飞都不敢轻易尝试。他取消了出行的计划,又将原本的人调回来,只派了叶骅一个过去。在这方面,没有比叶骅更适合的人选了。沈飞记得自己半开玩笑半警告地对叶骅道:“除非童小姐勾引野汉子,给老子带绿帽,不然绝对不许再拍她半根头发丝,别忘了老子跟你说过的话。”维桢是他一个人的,就算是照片,他也不能容忍落到其他男人手里。他是如此笃信维桢不敢反抗他背叛他——即便维桢回到广州之后依然没有给过他一个电话或是只言片语,他都强迫自己为她找借口,觉得这臭丫头小心太过,不敢让父母察觉到她早恋。因此当叶骅昨晚把维桢与利安澜在一起的照片发到他手机上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操,这个女孩子怎么跟桢桢长得一模一样?”客厅没开灯,初日曈曈,晨光从落地玻璃窗倾泻而入,将大半个客厅都照亮了。沈飞光着劲挺的上身,只套了条天丝棉的深染直筒牛仔裤,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伟悍森然的身影完全隐在阳光不能到达的阴影里。“桢桢,我一直觉得你婴弱怕事,怯怯乔乔的忒招人疼了,真是怎么宠着你惯着你都嫌不够。没想到你的胆子有时候还挺大的嘛。”沈飞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维桢那张清靡的小脸,眼底爬满了宿醉之后的血丝,自言自语时音调低缓,情深一往,眼神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直欲择人而噬。他的脚边丢了十几个烟头,有的仍冒着白烟,将昂贵的手工地毯烫出一个个焦黑的洞来,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那根香烟被夹得将断未断,星火渐渐延蔓至根部,他伸手过去,两个洁白的指腹随意一捏,仿佛不知道疼一样,直接将火掐灭了。他的目光自维桢的脸移到搂着她亲吻的男子身上。果然是维桢父母为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乘龙快婿,知女莫如母,一看而知是符合维桢心意的类型,那张脸往电视上一摆直接就能当明星用,比自己好看了何止一星半点,都能跟他大哥沈嫣比上一比了,难怪维桢那么听话地让他又亲又抱的。两人站在一处,俊男,随便加个镜框就是一副画,真他妈的养眼极了,简直能把人的狗眼闪瞎。沈飞扬起脸,眼睛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手掌渐渐收紧,“噼啪噼啪”的一阵脆响,特别定制的手机被他整个捏碎了,液晶屏尖利的残片扎进掌心,滟红的血液随即迸流而出。他沈昧难明地笑了笑,那抹笑意衬着阴狠冷硬的神情,仿佛是用刀直接刻在脸上一般。他松开手,把几块刺入皮肉的碎片拔*出来,从矮几上抽了些纸巾随意将血水拭擦干净。“沈飞……”莺娇燕媚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地漾起,飘飘渺渺,荡气回肠,仿佛是羞涩含情,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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