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至建州_我于红尘悟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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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初至建州

  陈希夷出了茶肆后,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远远地望见了建州城的城门。

  目测距离,大概再走上二里地,便可入城了。

  这时,他身前的背篓忽的传出一阵挣扎的动静。

  于是他停下脚步,将上头铺着的树枝悉数取下,往里头一瞥,却是狸猫醒了。

  狸猫茫然的向上看去,在瞧见那张熟悉的脸庞后,脑子有些发懵。

  “老大?”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黑?”

  “这是我给你编的篓子,你昨夜喝醉了。”

  “吓死吾了!吾还以为刚才是在那条老龙的肚子里!”

  狸猫说着,后腿猛地一蹬,便蹦出了背篓,稳稳地落在了陈希夷的肩头。

  待它四下环绕后,却又更懵了。

  “吾怎么一觉睡醒就到这里来了?”

  很快,又转而变成一副嘚瑟的模样,道:“吾知道了!吾肯定是在梦里学会了什么厉害的大神通!然后又不经意间施展了出来,我们就到了这里!”

  陈希夷听完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后捏着它的脖子,把它丢回了背篓里,接着拍了拍它的脑袋,收敛笑意佯作不悦道:“你这没良心的狸奴可真敢说!”

  “我可是背着你走出林子,跨越了一整座山,最后又淋了一场雨,才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啊?”

  狸奴在背篓里立起身子,一对前爪扒拉在背篓顶上边缘,探出一颗脑袋,双眼瞪得溜圆,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陈希夷旋身将背篓重新挎至身后,接着又摸出了一条小鱼干丢了进去,轻声道:“一会儿进了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吾晓得的!”狸猫双眸放光,当即抓住小鱼干啃了起来。

  建州辖内山多林茂,诸如厚德镇一般被重重深山环绕包围的村镇不计其数,自然条件不说恶劣,但也绝对谈不上优渥。

  自古以来便被冠以‘兵家不争之地’的名号。

  到了大炎一朝,更是将‘不争’二字贯彻落实到了极致。

  朝廷对于建州的治理,主打一个放养,每年除了按例派遣官员来收缴税贡外,便不再过问任何事务。

  在此地任职的官吏,也尽是些在其他地方干不下去的庸碌之辈。

  而长期得不到良好有效的治理,加上赋税堪重,也就导致建州逐渐成了大炎王朝中最贫瘠落后的一片土地。

  虽治安尚可,但走街串巷的坑蒙拐骗之辈却始终不绝。

  并且那些骗子颇有手段,以致于上当受骗的百姓都是心甘情愿的掏钱。

  偶尔有人发现受骗后上报官府,骗子则会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证据说辞,官府便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建州城的人口和面积放在大炎王朝的一众都城里并不算大,但和厚德镇相比,却是足足翻了十数倍。

  陈希夷慢慢的走在街上,放眼望去,热闹的程度比之陈公诞都无有不及。

  临街的铺子里,卖的也皆是些从前没见过的稀奇玩意儿。

  狸猫则是站在背篓里,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四下张望。

  在它从前的视角里,除了草履木屐之外,最常见到的便是粗麻布鞋。

  这么热闹的场景,它还是头一回看见。

  陈希夷一边走,一边看,看的越多,就越觉得自己像是个见识浅薄的土包子。

  再一想,这还仅仅是大炎朝最贫瘠的一座都城,若换做江南、京城等富庶之地,又会是何等盛况呢?有机会真得好好游览一番!

  陈希夷这般念着,却忽的被一个扛着挑子,作游方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拦下了去路。那游方道士将肩头上的挑子横在他面前,连连摆手道:“这位先生且慢。”

  陈希夷有些疑惑道:“有什么事吗?”

  游方道士踏着圈子,将陈希夷全身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继而才道:“贫道玄文子,有礼了。”

  “见你适才从城门外而来,一路上妖气冲天,或许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邪祟,若不及时处置,恐怕会有血光之灾!”

  陈希夷倒是觉得有趣,轻笑了一声,道:“哦?那该如何是好?”

  玄文子见他这么问,心中暗道有戏,便打了个马虎眼道:“我一瞧便觉得你是个福缘深厚之人,否则也不会恰好在这儿碰见了贫道。”

  陈希夷闻言,不免暗自腹诽。

  哪里有什么恰好,自己分明就是被他给截了下来。

  不过他心里是这样想,面上却还是很配合。

  “此话怎讲?”

  只见玄文子迅速从怀中摸出一张叠成三角状,并且缠满红线的黄符,接着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恰好我这儿有一枚护身符,戴在身上后保管妖祟退避,百邪不侵!”

  “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陈希夷这般说着,便伸手去接,可那玄文子却是往后一退,使其扑了个空。

  “怎么,道长这护身符竟不是打算赠予在下的?”

  玄文子则暗道了一句:书呆子。

  继而调转话锋道:“这护身符自然是要赠予先生的,不过嘛,先生也该意思意思不是?”

  “意思意思是什么意思?”

  玄文子搓了搓手指,道:“就是这个意思。”

  “要钱?”

  “相逢即是缘,谈钱多俗气。”玄文子摇头摆手。

  接着,竖起两根指头,又道:“这符啊,只要两百文!”

  陈希夷摇摇头道:“有些贵了。”

  那玄文子则瞪着眼,故作惊诧道:“先生这是什么话!此符乃贫道师门代代相传的宝贝,往日里那是多少钱都求请不得的!”

  “不过你既诚心,那我便忍痛退让一步。”

  “一口价,一百八十文!如何?”

  陈希夷却笑了,“道长这符,算上材料钱,顶多值三文。”

  玄文子听完则有些恼了。

  “若不是看你与贫道有缘,又恰好被邪祟缠身,贫道又怎么舍得此等宝贝!”

  “有劳道长挂怀,却是我无福消受了。”

  陈希夷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笑意。

  转而又道:“不过,我方才瞧着道长印堂发黑,眼窝深陷,脸颊一侧似有血印,怕是接连数日都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吧?”

  玄文子心下一惊,颇感意外的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陈希夷轻声道:“道长此前应该招惹了什么人,故而被小鬼缠身了。”

  玄文子闻言浑身一颤,目中隐隐露出一丝惧意。

  但他很快又恢复如常,当即朝地上啐了一口,道:“穷酸书生,我呸!你不买就不买,说什么浑话!真当道爷是被吓大的?”

  随后扛着挑子,骂骂咧咧地离去。

  待他的身形在人群中散去,狸猫忽的贴到陈希夷耳边,声若细蚊道:“老大,你干嘛要吓他?”

  陈希夷叹了口气,沉声道:“我没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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