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_万物迎风,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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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

  话说到昭滢一行人,寻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石,阿绫姑娘又开宴盛邀他们,于是各自心情大好。

  盛夏夜晚,河水之下,欢宴楼台华筵开,阿兹克特人似乎是初次招待的凡人,自然十二分地尽心力。桌席上,觥筹交错,醴酪甘酸,鼓乐尽欢,宾主微醺。

  待到众人喝到伶仃大醉,昏昏欲睡时,阿绫姑娘见状,便盛情邀请他们住一晚上再走。

  宴会散后,阿绫姑娘命侍从带客人去厢间安排寝宿,过夜休憩。

  而那宾客上房竟在那海牢旁边,见到那通天巨木摘心柳,风息又想起了无限所说的话。

  “这里除了我们…都是死人!”

  强如第一执行者的无限,震慑住了的表情以及他那惊悚的话语,依旧在风息的脑海中历历在目。

  晚上酒喝的终究酣了,连带着思绪也并不那么清晰,他觉得当真是奇怪极了,明明刚刚身旁的那些鲛人侍从,会动会跑会问好,怎么就能是个死人?怕是血肉模糊的摘心柳化灵,想要挣脱出这海牢的桎梏,故意匡我们的吧。

  一边思量着,一边回眸望向无限。

  岂料无限也正在身后看他,两人目光一触,风息陡觉心脏微颤,似乎被什么细小又尖锐的东西刺中,泛出些微妙的酸甜,未及思考,他已经朝无限露齿而笑。但这种心灵的感受不过转瞬,他很快便又后悔了。

  十年前,无限将风息的元神打散,在化为森林的那天,他恨极了他,可明明那么讨厌,为何有时看到他,就会觉得很平和,很舒适?

  无限倒是一脸淡漠的样子,这场漫长的酒宴下来,也不清楚他到底喝没喝醉,他总是那样,谦和有礼,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朝向风息走来。

  “你这模样,怕是喝醉了吗?”

  “我没……”

  风息话还没说完,无限已经抬手摸上,他因为喝酒而微醺的脸颊。

  无限没有再多言,只静静看了他一眼。

  喝没喝醉,结果一目了然。

  不知是不是错觉,碧水深潭中,古树绿荫下,无限的嘴角微微柔起,似乎是带上了一抹温软笑痕,但那只是一晃神的事,随后他便转过头去,负手望着万绦垂落的宅心巨木,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夜,风息坐在属于自己的那间客房,房中铺着细软纯净的白沙,墙壁刷成了蓝色,施了咒术,像海水一样反射着粼粼波光,窗子半开,珍珠帘子温和地垂在晚风里,桌上亮着一盏夜明珠制成的灯,照得室内温馨舒缓。

  屋子最中间有一只很大的贝壳,里面铺着柔软的缎子。那缎子非常的细腻软和,风息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下,又抚上自己的半面儿脸颊,上面还留存着无限掌心中些许的温热,风息思虑着无限那温柔的眼神,脸不觉更加火热滚烫,风息只当是那琼浆玉液后劲儿太大,但他也许是太累了,并未思虑太久便昏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风息首先感到的是一阵冰凉,紧接着手腕上莫名地袭来一阵强烈的痛感。

  他倒抽了口气,捂着脑袋,缓缓坐了起来,意识的回归让手腕上陌生的疼痛更加鲜明,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腕上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血已经凝固了,狰狞地结着血茧。

  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

  风息睁大了眼睛。

  渐渐清醒过来的他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间完全陌生的阴暗石室,石室顶部开着一个通风小口,苍冷的湖光从这个小口挤进来,勉强照亮了这个不足尺许的窄室,青灰色的石墙墙面潮湿黏滑,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薄薄的光泽。

  石室内的布局一览无余,三面是墙,一面是流淌着红色法术光泽的栅栏,屋子里只有一张铺着茅草的简陋石床。

  他就躺在那张石床上,手脚都被铁链绑缚着,一晃动镣铐叮当作响,更不妙的是,他发现自己的灵力似乎被某种法术遏制住了,根本施放不出来。满心焦急间,忽听得“吱呀”一声,侧头一看,进来了两只蛟人。

  “你们!”

  风息立刻急怒道

  “你们这群疯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同行的朋友呢?你们的总领阿绫呢!……喂!我问你们话呢!”

  然而不论墨燃如何喊叫怒骂,双蛟皆是充耳不闻,他们俩一前一后,抬着一段水草织成的毯子,瞧那卷起来的形状,里头似乎裹着个人。他们面无表情地把那水草毯裹住的人放在了石床上。

  风息气道:

  “你们俩只小泥鳅——!”

  “吵什么吵。”其中一个蛟人总算说话了,声音十分轻蔑,“你可是木灵精华,亏不了你的。”

  另一个蛟人也冷笑道:“哪里是亏不了你,分明是便宜你。”

  风息气得要吐血:

  “啥啊?啥是木灵精华?你们有没有搞错?!诶,不是,你们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把我锁在这干什么?又拎了什么到这床上来?!”

  “我们拎了什么?”一个蛟人疑惑着反问道。

  “自然是你喜欢的人喽。”另一个蛟人笑道。

  风息的指尖都凉了,极度惊愕:

  “……难不成是无限?”

  蛟人并不置否,冷笑道:

  “春宵苦短,你们有此良缘,今夜便让你们欢好。等你们好事成了之后,自会知道领主为何要如此苦心安排。”

  言毕离去。

  屋内一片死寂。

  风息手脚皆被制住,动弹不得。时间的流逝变得很模糊,他很难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而且即使他奋力挣扎,手腕脚踝皆被磨破,却也无法挣脱钳制。

  微微喘着气,扭过头去看身边裹着个活人的毯子,那水草束得严实,那人从头到脚都被包住,唯独一缕墨黑长发从被沿露了出来,看得风息又是心动又是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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