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失去才懂得珍惜
北堂睿晨说得倒是轻巧，可是胡英却是怕了，五年前的事，她还历历在目，仿佛已经可以想象得出来，再过几日，睿王府大门前可能又会摆放着那些恐怖的尸体的画面。
不过不管是否真的会如此，北堂睿晨已想好了退路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他也命不久矣了，拖着这副残躯，他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只是回顾这些年，好像除了没能在有生之年再跟四哥把酒言欢感到遗憾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让放不下的了。
“爱妃，明日本王上早朝，你收拾一下，回西烈国，替为夫看望一下你父皇和母妃吧。”北堂睿晨似乎已经料到自己将会要面临的下场，所以已经在做准备了。
胡英从就是不爱读书识字，在马背上闹腾，草原上打滚的时间几乎占据了她出嫁前的所有光阴。
即便嫁了人之后，面对只喜欢坐在那里静静看书的夫君，胡英还是做到了，改变了自己，迎合了他，即便她会拿着书籍在其身边打嗑睡，又或者会拿着一些市井游民所写的杂记看得抱腹大笑，夫妻二人也在这长时间的相处下，慢慢地习惯了。
胡英再蠢，她都知道，她的夫君这是让她回西烈国，让其父皇保其一命。
她是怕北堂君灏，怕自己会被他五马分尸，可是她更怕失去他，他的夫，他的天，所以她哭了，她闹了，“我不……我不要回去，要回我们一同回去，你说过你会陪我回去的，你不可以食言，不可丢下我一人……”
“胡英……”向来说话有气无力的北堂睿晨怒了，这是他们成亲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大声地吼她，第一次全名地叫她，第一次向她发火，第一次……
“收拾好，明日待为夫早朝回来，得到父皇的许可，就立即启程回去。”吼完之后，北堂睿晨又忍不住再次咳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比之前要咳得厉害，甚至还看到自己的手帕上咳出来的血，虽然不多，但他知道，他真的时日不多了。
缓和了一下，温和的声音撩动了胡英的心，激起了数层波浪，“别怪为夫，你值得更好的，是为夫负了你……”
十年了，二人成亲十年，起初胡英替他做的事，都是他有意无意暗示其去做的，因为如此一来，即便出事了，都不会引到其身上来。
可是人心是肉做了，这七年来，胡英为了他做的一切，为了他而改变，为了他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在这一刻，这一次行动失败之后，他知道九弟不会再给他机会的了。
反正他已生无可恋了，死又有何所惧呢？
这些年来，他做了很多坏事，害了不少人，可独独他觉得愧对的人只有胡英，原本她可以不用承受这些，可以不用替他杀人、下毒、嫁祸、诬陷等等之事的。
就因为自己的私欲，他害了她前半年，不想再拖累她后半生了，所以他要她走，要她回去重新过上她喜欢的日子。
“睿晨，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能走，若是我走了你怎么办？战王爷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杀了你的……我不要你死……我不要……”胡英抱着北堂睿晨痛哭了起来。
这一次胡英几乎派出她所有的亲信出去了，如今一个都没有回来，她知道战王爷迟早会查到她身上来的，她可以死，她不在乎，可是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夫君死，她承受不住。
“英儿……”这声发自内心对妻子深情地呼唤，他们都忘了，忘了有多久没有如此亲密的唤过彼此的名字了，“就听为夫这一次，若是为夫能逃过这一劫，为夫答应你，亲自去西烈国接你回来……”
“若是逃不过呢？”胡英不依，因为她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逃得过这一劫，“你九弟如此记仇，手段凶狠残暴，他绝对不可能再放过你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是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北堂睿晨迟疑，紧紧地抱着胡英，良久方开口答应道：“好，为夫与你一同去西烈国，明日为夫便向父皇请奏离京。”
“真的吗？”胡英大喜，立即抬起埋在其夫怀里的脸，惊讶地问道。
“为夫何曾骗过你？”北堂睿晨露出宠溺地笑容，看着妻子，瞬间觉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安抚好胡英，送其回去歇下之后，北堂睿晨再次回到书房，此时书房里站着三名黑衣人，分别是他这几年前培养出来的得力助手，只可惜，原本的四人，如今只剩下三人了，因为就在前不久的围袭行动中，没能逃出来，不愿被活抓而吞毒自尽了。
“红鹰、白鹰，明日一早你们就准备好马车，待本王拿到许可之后，立即带王妃离开京都，一路急赶去西烈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停留和折回。”北堂睿晨决定的事，他绝不会改变，所以方才答应胡英，那只不过是想让她安心罢了。
“王爷……”黑鹰、红鹰和白鹰立即跪下，试图开口劝其与王妃一同离开。
可是这话还没有说，北堂睿晨便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摇头，“不可能的，九弟很快就要回来了，若是连本王也走了的话，这睿王爷上上下下一百多人的性命都会因本王而无辜受牵的。”
“王爷，红鹰不走，红鹰留下来保护王爷。”
“王爷，白鹰也不走，白鹰的命是王爷给的，王爷在哪，白鹰便在哪。
“王爷，黑鹰亦不走，除了保护王爷，黑鹰都不会做，求王爷成全。“
“你们要造反了是不是？”北堂睿晨一把操起桌上的一本书籍向三人丢了过去，由于长年生病，丢出去根本就没什么力气，即便砸到他们身上也没有一丝的痛感，“本王还能活多久，本王心知肚明，可是你们不一样，英儿也不一样，如若你们真替本王着想，就替本王保护好王妃，别让本王死不冥目。”
“王爷……”三口异口同声唤着。
可是北堂睿晨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转而继续吩咐道：“黑鹰，你去库房里支十万两银票出来，明日让王妃带着离去，库房里的其他东西，秘密的变卖掉，卖得的钱拿去给死去的兄弟做安家费。”
一一交待所有事情之后，北堂睿晨方回房，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再抱的妻子。
对于睿王府里发生的这一切，阎阁已经向北堂君灏汇报了。
这一次围袭虽说北堂君灏胜了，但伤亡还是造成了，即便对方损失更为惨重些，可终究还是让他很生气。
因为他的兄长，一次又一次联合外人来对付他，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他是不愿做出兄弟相残之事，可并不代表他不会做。
手里拿着五哥和六哥勾结敌国、私卖人口、开妓院、谋害朝廷官员、拉帮结派等等，随便一条罪名都足以让他们全府上下被赐死。
父皇一向刚正不阿，而且对于他们更是要求更为严厉，在其看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甚至更应该比庶民治更重的罪，受更多的惩罚。
五年前受袭，他是查到些，可是他并没有拿出来向父皇参奏，而是以他自己的方式给他们足够的震慑和警告。
五年后，他们竟然卷土重来，而且比五年前做得更为恶劣，发动的规模更大。
如今父皇已经派了大哥前来清平镇审问雷鸿到底发生何事。
而这一次，北堂君灏在处理好私营里的事之后，便带着欧阳芩芍快速回京，私下进宫除了自己养私兵之事隐瞒了下来，其他的罪证却毫无保留地交到其父皇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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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是否真的会如此，北堂睿晨已想好了退路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他也命不久矣了，拖着这副残躯，他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只是回顾这些年，好像除了没能在有生之年再跟四哥把酒言欢感到遗憾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让放不下的了。
“爱妃，明日本王上早朝，你收拾一下，回西烈国，替为夫看望一下你父皇和母妃吧。”北堂睿晨似乎已经料到自己将会要面临的下场，所以已经在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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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英再蠢，她都知道，她的夫君这是让她回西烈国，让其父皇保其一命。
她是怕北堂君灏，怕自己会被他五马分尸，可是她更怕失去他，他的夫，他的天，所以她哭了，她闹了，“我不……我不要回去，要回我们一同回去，你说过你会陪我回去的，你不可以食言，不可丢下我一人……”
“胡英……”向来说话有气无力的北堂睿晨怒了，这是他们成亲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大声地吼她，第一次全名地叫她，第一次向她发火，第一次……
“收拾好，明日待为夫早朝回来，得到父皇的许可，就立即启程回去。”吼完之后，北堂睿晨又忍不住再次咳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比之前要咳得厉害，甚至还看到自己的手帕上咳出来的血，虽然不多，但他知道，他真的时日不多了。
缓和了一下，温和的声音撩动了胡英的心，激起了数层波浪，“别怪为夫，你值得更好的，是为夫负了你……”
十年了，二人成亲十年，起初胡英替他做的事，都是他有意无意暗示其去做的，因为如此一来，即便出事了，都不会引到其身上来。
可是人心是肉做了，这七年来，胡英为了他做的一切，为了他而改变，为了他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在这一刻，这一次行动失败之后，他知道九弟不会再给他机会的了。
反正他已生无可恋了，死又有何所惧呢？
这些年来，他做了很多坏事，害了不少人，可独独他觉得愧对的人只有胡英，原本她可以不用承受这些，可以不用替他杀人、下毒、嫁祸、诬陷等等之事的。
就因为自己的私欲，他害了她前半年，不想再拖累她后半生了，所以他要她走，要她回去重新过上她喜欢的日子。
“睿晨，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能走，若是我走了你怎么办？战王爷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杀了你的……我不要你死……我不要……”胡英抱着北堂睿晨痛哭了起来。
这一次胡英几乎派出她所有的亲信出去了，如今一个都没有回来，她知道战王爷迟早会查到她身上来的，她可以死，她不在乎，可是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夫君死，她承受不住。
“英儿……”这声发自内心对妻子深情地呼唤，他们都忘了，忘了有多久没有如此亲密的唤过彼此的名字了，“就听为夫这一次，若是为夫能逃过这一劫，为夫答应你，亲自去西烈国接你回来……”
“若是逃不过呢？”胡英不依，因为她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逃得过这一劫，“你九弟如此记仇，手段凶狠残暴，他绝对不可能再放过你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是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北堂睿晨迟疑，紧紧地抱着胡英，良久方开口答应道：“好，为夫与你一同去西烈国，明日为夫便向父皇请奏离京。”
“真的吗？”胡英大喜，立即抬起埋在其夫怀里的脸，惊讶地问道。
“为夫何曾骗过你？”北堂睿晨露出宠溺地笑容，看着妻子，瞬间觉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安抚好胡英，送其回去歇下之后，北堂睿晨再次回到书房，此时书房里站着三名黑衣人，分别是他这几年前培养出来的得力助手，只可惜，原本的四人，如今只剩下三人了，因为就在前不久的围袭行动中，没能逃出来，不愿被活抓而吞毒自尽了。
“红鹰、白鹰，明日一早你们就准备好马车，待本王拿到许可之后，立即带王妃离开京都，一路急赶去西烈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停留和折回。”北堂睿晨决定的事，他绝不会改变，所以方才答应胡英，那只不过是想让她安心罢了。
“王爷……”黑鹰、红鹰和白鹰立即跪下，试图开口劝其与王妃一同离开。
可是这话还没有说，北堂睿晨便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摇头，“不可能的，九弟很快就要回来了，若是连本王也走了的话，这睿王爷上上下下一百多人的性命都会因本王而无辜受牵的。”
“王爷，红鹰不走，红鹰留下来保护王爷。”
“王爷，白鹰也不走，白鹰的命是王爷给的，王爷在哪，白鹰便在哪。
“王爷，黑鹰亦不走，除了保护王爷，黑鹰都不会做，求王爷成全。“
“你们要造反了是不是？”北堂睿晨一把操起桌上的一本书籍向三人丢了过去，由于长年生病，丢出去根本就没什么力气，即便砸到他们身上也没有一丝的痛感，“本王还能活多久，本王心知肚明，可是你们不一样，英儿也不一样，如若你们真替本王着想，就替本王保护好王妃，别让本王死不冥目。”
“王爷……”三口异口同声唤着。
可是北堂睿晨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转而继续吩咐道：“黑鹰，你去库房里支十万两银票出来，明日让王妃带着离去，库房里的其他东西，秘密的变卖掉，卖得的钱拿去给死去的兄弟做安家费。”
一一交待所有事情之后，北堂睿晨方回房，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再抱的妻子。
对于睿王府里发生的这一切，阎阁已经向北堂君灏汇报了。
这一次围袭虽说北堂君灏胜了，但伤亡还是造成了，即便对方损失更为惨重些，可终究还是让他很生气。
因为他的兄长，一次又一次联合外人来对付他，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他是不愿做出兄弟相残之事，可并不代表他不会做。
手里拿着五哥和六哥勾结敌国、私卖人口、开妓院、谋害朝廷官员、拉帮结派等等，随便一条罪名都足以让他们全府上下被赐死。
父皇一向刚正不阿，而且对于他们更是要求更为严厉，在其看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甚至更应该比庶民治更重的罪，受更多的惩罚。
五年前受袭，他是查到些，可是他并没有拿出来向父皇参奏，而是以他自己的方式给他们足够的震慑和警告。
五年后，他们竟然卷土重来，而且比五年前做得更为恶劣，发动的规模更大。
如今父皇已经派了大哥前来清平镇审问雷鸿到底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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