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兄弟
“二哥，可曾记得有一年父皇带着我们去秋猎啊，”不知过了多久，北堂君灏开口，看着窗外的风景，像是看到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那年大哥猎了一头鹿，二哥你猎了一头野猪，三哥猎了一只鹰，四哥武功底子最弱只猎了一只兔子，最后还帮其包扎了伤口将兔子放了。”
也不知道为何，北堂君灏突然脑海里会闪过那样子的画面，“五哥身子骨弱，连马匹都上不去，最后是大哥带着其共骑一马去狩猎，而六哥、七哥和八哥则跟着二哥你去狩猎的，唯独是我，父皇带着我在其身边。”
忽然他笑了，而这笑容却带着一抹苦涩，“其实当时我很想也跟着二哥你们一起去的，我并不是跟着父皇，大哥说二哥你最温柔，明知带着六哥、七哥和八哥一定不会猎到好的猎物，可是你就是坚持带着他，当时我还记得八哥连马都不敢上的。”
北堂羽晨沉默不语，他不是忘了，只是时间太长了，长到他根本就想不起来，又抑或是不想记起来曾经兄弟几人也有和睦共处，一同快乐玩需的时光。
他明白，九弟是不希望曾经的那一段兄弟之情断送在他的手中，因为在众兄弟心是，二哥是最温柔的哥哥，哪怕到最后，他都不愿破坏这他们曾经所拥有过的美好时间，哪怕那只是短暂的。
“只是月余未见父皇，今日才发现父皇两鬓发丝都发白了，”北堂君灏承认，他对敌人真的很凶残，可是对上自己的亲兄弟，哪怕是异母的，哪怕他们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想要他杀，终究，他还是下不了这个手。
他的凶狠，他都留给了他的敌人，却永远也无法接受亲人成为他的敌人。
北堂羽晨似乎理解他这一份心情，小的时候，他也总渴望有人疼有人爱，有兄长弟弟妹妹可以与其一同玩耍。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得不一样了。
“此事交由父皇去定夺吧，”最后北堂羽晨也退让了，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问九弟一句，“是因为欧阳芩芍吗？”
北堂君灏没有回答，但那垂下的眸子让北堂羽晨对其感到很失望，也许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亲情、友亲都不顾。
可当一个人一旦有了牵挂，那在很多事情上都会改变，比例他们的大哥北堂暮晨。
从战王府出来，北堂羽晨并未回自己的王府，而是去了暮王府。
当见到北堂羽晨之后，北堂暮晨有些错愕，毕竟他们几兄弟即便同住京都，却几乎都不主动来往和串门，今日北堂羽晨前来拜访，实在是让北堂暮晨摸不透其想法。
“二皇弟，今日如此有空到皇兄这来作客啊，来来来……近日皇兄得了一上好秋茶，正好与二皇弟好好品尝品尝。”北堂羽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但是久经商场的他又怎么看不出来，他这个二弟有话要对他说。
北堂暮晨虽自愿放弃了皇位继承，此事他们父皇都是同意的，但是在很多事情上，父皇还是都让其去操办，特别是一些让人较为为难之事。
由于他不参于夺皇位之事，所以每个弟弟到其这里来，都不会在书房里交+9谈的，于是亭院里，炭炉上正烧着水，而北堂暮晨则退了下人，亲自煮茶。
一开始二人都没有说些什么，主要都是围着这秋茶而聊。
只是看着这个从未主动找过他的二弟，北堂暮晨大致猜出所谓何事了，“二皇弟是因为五皇弟向父皇请奏让五弟妹回西烈国探亲之事？”
“九弟前些日子又遇袭了。”北堂羽晨答非所问道。
北堂暮晨一听，呆滞了好一会方深深吁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心痛，还是无奈，还是悲伤，多年过去了，他自从得到了父皇的意，不将其列为皇位继承人之后，好不容易过上这安逸的日子了，可没想到兄弟间最终还是走到这一点了。
“他进宫见过父皇了？”北堂暮晨试探性问道。
北堂羽晨点了点头，“就在退朝后没多久，他便进宫了，不过很快便出了宫。”
“这不是你所想要的吗？”北堂暮晨给其续了怀清茶，淡淡地道：“想想，我们兄弟九人已有多年未聚聚了。”
是啊，这不是他所想要的吗？他一直都想让九弟可以把他们的罪证交给父皇，将他们扳倒了，那九弟争夺皇位的阻碍就更少了。
可是为何北堂羽晨的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而且为何他要来找大皇兄呢？
北堂羽晨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如此，正如大皇兄所言，这都是他一直想九弟做的事，甚至他还因九弟不直接在朝堂上亮出罪证而与其置气。
但为何九弟做了之后，他的心却莫名的生疼呢？
心里的心虚和落寞为何如此强烈，这不是一件值得其高兴之事吗？
“哥……”忽然北堂羽晨唤出连其都快忘了的称呼，“我是不是错了……”
“也许父皇……”北堂暮晨错愕地看着自他们懂事之后都未如此叫过他的弟弟，久得快连他自己都忘了，他除了是一名皇子之外，他还是他们的兄长，他都做了什么？
保护过他们吗？照拂过他们吗？哪怕是这些年来他们明争暗斗，各人损伤之时，他又做了什么？
“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没等北堂暮晨把后半部分的话说出来，管家便急急忙忙跑来，而且神色十分慌张。
“何事如此慌张，没见到羽王爷在此吗？”北堂暮晨语气不好地斥道。
管家看了一眼北堂羽晨，连忙行礼问安，随后则有些为难的不知该不该开口。
“羽王爷又不是外人，有何事尽管说便是了。”北堂暮晨不耐烦地催促道。
“这……这睿王府出事了……苏太博……”管家吞吞吐吐地道。
兄弟二人先是一惊，而且双双垂眸不语，最后管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见北堂暮晨向其甩了甩手，示意其退下。
这个冬天，他们感觉比往年京都的冬天都要寒冷，不知是因为天冷影响到了他们，还是他们的心冷，从而导致身体无法暖和呢？
“为兄先去见见苏太博，二弟自便吧。”北堂暮晨显然已经绝望了，有气无力的说完，没有看北堂羽晨一眼便离开了凉亭。
当北堂暮晨见到苏云鹤苏太傅之时，苏太博直接向其下跪。
北堂暮晨哪里受得起，连忙将其扶起，在触及其之时，明显感受到他那瘦如枯木的手正在颤抖，“苏太傅这又何必呢？”
“暮王爷，老夫自知无颜相求，可是睿晨那孩子……若是老夫不如此做，老夫如何对得其娘，是老夫的错啊……当年就不该让她进宫……”苏云鹤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直温温和和的外孙，竟然做出如此之事，再加上其身体向来赢弱，怎能经受得起这牢狱之罪啊。
心疼外孙的同时，他更为自责，一生育二女，均嫁入宫中，两个外孙，一个淡薄名利，一个自娘胎就带来的残躯，没想到女儿在宫中难产而死，如今这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外孙尽落得此下场，其能不心疼，能不去求情吗？
北堂暮晨又何尝不知呢，可是身为他们的兄长，他又能如何，当哥哥的要杀亲弟弟，而且还是三番四次，如若其出面替五弟求情，那又置九弟为何地呢？
若不求情，那终究是他的弟弟，让其如何能不眼睁睁地看着父皇将其赐死而不顾呢？
“暮王爷，老夫自知睿晨有错，不求其他，只愿其能平平安安渡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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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为何，北堂君灏突然脑海里会闪过那样子的画面，“五哥身子骨弱，连马匹都上不去，最后是大哥带着其共骑一马去狩猎，而六哥、七哥和八哥则跟着二哥你去狩猎的，唯独是我，父皇带着我在其身边。”
忽然他笑了，而这笑容却带着一抹苦涩，“其实当时我很想也跟着二哥你们一起去的，我并不是跟着父皇，大哥说二哥你最温柔，明知带着六哥、七哥和八哥一定不会猎到好的猎物，可是你就是坚持带着他，当时我还记得八哥连马都不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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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月余未见父皇，今日才发现父皇两鬓发丝都发白了，”北堂君灏承认，他对敌人真的很凶残，可是对上自己的亲兄弟，哪怕是异母的，哪怕他们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想要他杀，终究，他还是下不了这个手。
他的凶狠，他都留给了他的敌人，却永远也无法接受亲人成为他的敌人。
北堂羽晨似乎理解他这一份心情，小的时候，他也总渴望有人疼有人爱，有兄长弟弟妹妹可以与其一同玩耍。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得不一样了。
“此事交由父皇去定夺吧，”最后北堂羽晨也退让了，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问九弟一句，“是因为欧阳芩芍吗？”
北堂君灏没有回答，但那垂下的眸子让北堂羽晨对其感到很失望，也许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亲情、友亲都不顾。
可当一个人一旦有了牵挂，那在很多事情上都会改变，比例他们的大哥北堂暮晨。
从战王府出来，北堂羽晨并未回自己的王府，而是去了暮王府。
当见到北堂羽晨之后，北堂暮晨有些错愕，毕竟他们几兄弟即便同住京都，却几乎都不主动来往和串门，今日北堂羽晨前来拜访，实在是让北堂暮晨摸不透其想法。
“二皇弟，今日如此有空到皇兄这来作客啊，来来来……近日皇兄得了一上好秋茶，正好与二皇弟好好品尝品尝。”北堂羽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但是久经商场的他又怎么看不出来，他这个二弟有话要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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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二人都没有说些什么，主要都是围着这秋茶而聊。
只是看着这个从未主动找过他的二弟，北堂暮晨大致猜出所谓何事了，“二皇弟是因为五皇弟向父皇请奏让五弟妹回西烈国探亲之事？”
“九弟前些日子又遇袭了。”北堂羽晨答非所问道。
北堂暮晨一听，呆滞了好一会方深深吁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心痛，还是无奈，还是悲伤，多年过去了，他自从得到了父皇的意，不将其列为皇位继承人之后，好不容易过上这安逸的日子了，可没想到兄弟间最终还是走到这一点了。
“他进宫见过父皇了？”北堂暮晨试探性问道。
北堂羽晨点了点头，“就在退朝后没多久，他便进宫了，不过很快便出了宫。”
“这不是你所想要的吗？”北堂暮晨给其续了怀清茶，淡淡地道：“想想，我们兄弟九人已有多年未聚聚了。”
是啊，这不是他所想要的吗？他一直都想让九弟可以把他们的罪证交给父皇，将他们扳倒了，那九弟争夺皇位的阻碍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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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心虚和落寞为何如此强烈，这不是一件值得其高兴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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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他们感觉比往年京都的冬天都要寒冷，不知是因为天冷影响到了他们，还是他们的心冷，从而导致身体无法暖和呢？
“为兄先去见见苏太博，二弟自便吧。”北堂暮晨显然已经绝望了，有气无力的说完，没有看北堂羽晨一眼便离开了凉亭。
当北堂暮晨见到苏云鹤苏太傅之时，苏太博直接向其下跪。
北堂暮晨哪里受得起，连忙将其扶起，在触及其之时，明显感受到他那瘦如枯木的手正在颤抖，“苏太傅这又何必呢？”
“暮王爷，老夫自知无颜相求，可是睿晨那孩子……若是老夫不如此做，老夫如何对得其娘，是老夫的错啊……当年就不该让她进宫……”苏云鹤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直温温和和的外孙，竟然做出如此之事，再加上其身体向来赢弱，怎能经受得起这牢狱之罪啊。
心疼外孙的同时，他更为自责，一生育二女，均嫁入宫中，两个外孙，一个淡薄名利，一个自娘胎就带来的残躯，没想到女儿在宫中难产而死，如今这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外孙尽落得此下场，其能不心疼，能不去求情吗？
北堂暮晨又何尝不知呢，可是身为他们的兄长，他又能如何，当哥哥的要杀亲弟弟，而且还是三番四次，如若其出面替五弟求情，那又置九弟为何地呢？
若不求情，那终究是他的弟弟，让其如何能不眼睁睁地看着父皇将其赐死而不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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