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大修】_六十年代县城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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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大修】

  姜萱埋头噫噫呜呜装可怜,摆明了偷懒不想干活。

  郑西洲气笑了。

  前一秒还在欢快地吃着甜豆糕,这会就开始了皱着脸抹眼泪,不知道是真惨还是装惨?

  看破不说破。

  郑西洲怜爱地拍拍她的傻脑袋,“要不……我找几个人帮忙收拾收拾?”

  “这不是、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姜萱小心翼翼。

  待会就能回大杂院搬家啦。

  郑西洲缓缓道:“窗户玻璃要擦一遍,壁纸也要拆了重新贴新的,花园里的那些草要铲光了……”

  姜萱没敢吭声,坐在他身边缩成一小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要别让她拖着淤青的膝盖和胳膊,辛辛苦苦来回擦洗,随便找谁干活都行!

  哪怕有一个黄三来帮忙,也能减轻不少打扫重任了。

  说干就干。

  郑西洲决定出门找苦力。

  姜萱不敢一个人呆小洋楼,走路的时候膝盖又疼,走得慢,最后被男人当街背了起来。

  “别人会看到的。”姜萱红着脸,小声说。

  郑西洲:“看到又怎么了?你害羞?”

  “有、有一点。”

  “那你自己走!”郑西洲作势就要把人扔下去。

  ……姜萱差点怀疑人生,双手紧紧扒着男人,在他耳边软着声音撒娇,“我说错了,你还是背一会吧……”

  “早说不就行了?”郑西洲轻笑。

  姜萱耳根发红,低着头,靠在他肩上,感到很安心。

  正走着,刚出了青色长巷,两人在街上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一个乡下女人带着孩子。

  女人穿衣破旧,灰色围巾把脸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眸子,眉眼间水波流转,颇有几分独特味道。

  “没事吧?”郑西洲问。

  “没事没事,怪我没看路……”女人弯腰连连道歉,直到抬起头,看清了郑西洲的模样。

  郑西洲僵硬了一下。

  女人眼神微动,看了眼他背后的姜萱,拉着孩子沉默地走到一边,始终没出声。

  郑西洲回头望了一眼,面不改色转身走了。

  姜萱纳闷:“你认识刚刚那个人吗?”

  “不认识。”语气干脆利落。

  “那人家见了你似乎很激动呢。”姜萱阴阳怪气。

  郑西洲笑了,“你管人家激不激动?我真不认识。”

  此事翻过不提。

  两人回到大杂院,姜萱在床上坐着收拾东西,郑西洲出门叫人帮忙。

  没多久,黄三兴奋地跑进门。

  “嫂子,我帮你搬家!”

  “小声点,嫌不够热闹?”郑西洲后脚进门。

  黄三闭了嘴,左右张望,“洲哥,平板车都借来了,我们先搬哪个?”

  “那边堆的箱子。”

  “只有三个大木箱子?桌椅橱柜不搬吗?”黄三挠头。

  郑西洲:“那些大件东西暂时留着,以后再慢慢搬。”

  小洋楼不缺桌椅柜子,要搬的东西只有几箱衣物和粮食,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总之不算多。

  箱子只有三个,重量却不小,两个大男人合力搬到了平板车上。

  姜萱简单收拾了剩下的洗漱用品,一屁股坐到了车上。

  “小姜啊,你们这是干什么?”杨婶诧异。

  姜萱没吭声,捅了捅男人的腰,想让他出面打发。

  郑西洲眼角微抽,“杨婶,我们准备搬家,这两天都要忙着搬东西。”

  “搬家?”杨婶眼神震惊。

  另一边的田寡妇也听见了,猛地扔掉菜刀,声音尖利,“你们搬到哪里去?”

  “雁南路。”

  郑西洲没打算隐瞒,这种事儿瞒不住,出门跟着尾随,不一会儿就能跟到小洋楼的地址了。

  “雁南路?那边都是洋房花园吧?”田寡妇喃喃。

  没人搭理她一个人发疯。

  大蛋二蛋远远看着,招睇目光艳羡,一副想上前又不敢套近乎的模样。

  杨婶拉着姜萱的手,语气惋惜:“你们今天就搬走,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姜萱干笑:“临时决定的,本来没打算今天搬家。”说了没几句,田寡妇突然凑上来,“那你们这个房子怎么办?能不能让俺借用一个月,俺乡下有两个亲戚,正想着进城住几天呢。”

  姜萱白眼,房子借出去容易,拿回来就难了。

  谁不知道田寡妇的德性?

  郑西洲直截了当拒绝:“抱歉,房子我打算卖了,后面还有人要住呢。”

  黄三眼睛陡然发亮,想到郑西洲之前说过的话,只要攒够两百块!

  两百块!

  “洲哥!”他语气激动。

  “少嚷嚷,搬箱子。”郑西洲打断。

  “哎,行!”

  黄三屁颠屁颠搬箱子,干活的动力越发足了。

  一行人头也不回,兴冲冲地奔向小洋楼。

  看到眼前的花园小洋房,黄三愣了半晌,走进门以后,仿佛没见过世面一般,呆滞地东摸摸西摸摸,语气咂舌。

  “洲哥,你怎么搞到这栋小洋楼的?”

  郑西洲不好说本来就是自己家的,“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想不想要大杂院那边的房子?”

  “想!”黄三激动。

  郑西洲淡定:“给你便宜卖。还是那句话,两百块,什么时候攒够钱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两百块是不是太……低了?”黄三心虚,不好意思占这个便宜。

  两间宽敞明亮的青砖瓦房,水电完好,装修也不差,地理位置优越,距离市中心和矿区都不远,这样的房子,少说也要三四百块呢。

  两百块钱买回来,几乎算是大便宜了。

  郑西洲不在意这点钱,只道:“想要房子吗?”

  黄三忙不迭重重点头。

  “去,”郑西洲毫不客气,“拿两块毛巾擦玻璃,挨个擦干净,把能看见的地方全部擦一遍。”

  有了一个免费干活的苦力,郑西洲轻松不少,姜萱更是懒散地坐到榻榻米上,慢悠悠地收拾衣物。

  到了下午,清理老鼠窝的时候,黄三抖着手不敢去。

  不是他胆小,正哼着小曲擦衣柜呢,打开柜门的那一刹那,陡然看见一窝大老鼠,任谁都要被吓一跳。

  郑西洲把人推开,挽起袖子道:“我来弄,你出去!”

  话音未落,黄三一溜烟就跑了。

  至于姜萱……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郑西洲木着脸,套了两个破破烂烂的劳保手套,一手揪一只老鼠尾巴,闭着眼扔进身后的麻袋,回头再找个偏僻地方埋了。

  眼不见为净。

  把最后的两只尾巴揪出去以后,空荡荡的柜底一目了然,角落有个凹坑,像是被老鼠啃出了一个大洞。

  郑西洲眉头微皱,试着抬手扳动木板,伴随着刺耳的兹拉一声,大袋的米面哗啦啦掉了出来。

  米粒四处散落,表面坑坑洼洼,显然被老鼠祸害地不轻,估摸着剩下的米面全部都要扔了。

  郑西洲暗自惋惜。

  怪不得那窝老鼠长得那么肥,吃了他家的粮,能不肥吗?

  他把里面的米袋子统统拉出来,紧接着,两个老式的密码锁箱出现在眼前。

  郑西洲意外挑眉,摸索着密码锁扣,尝试把自己的出生日期挨个输进去,只听咔嗒一声,两个箱子几乎同时打开。

  一个装满了金灿灿的金元宝,另一个是救命的人参。

  肖似人形的上好人参保存得完完整整,看着很眼熟,郑西洲翻看背面,果然看见了小时候调皮捣蛋划下的两道刻痕。

  “密码设的这么简单,不怕让别人偷了?”

  郑西洲无语,如果没记错,这两根人参早就捐给组织了,也不知道怎么弄回来的。

  想也不用想,这救命的稀罕东西肯定是他爷爷偷偷留下来的,专门藏到了小洋楼暗格里,连一句口风都没跟他透露。

  给他藏金元宝和人参就算了,偷偷摸摸塞了几大袋米面,生怕他饿肚子吗?

  郑西洲笑了笑,把米袋子扔到一边,人参重新放回去,合住密码箱,任由它在里面继续呆着。

  “你怎么还没弄完?老鼠还在吗?”姜萱扒着门探头。

  郑西洲眉头直跳,想到密码箱里大堆的金元宝,再想想姜萱财迷心窍的傻模样,当即合住了柜门,没敢让人看见。

  “没事了,老鼠都在这呢。”他拎起麻袋抖了一抖。

  “!”

  姜萱头皮发麻,吓得转身又跑了。

  “跑什么?胆儿这么小。”郑西洲轻声嘲笑。

  他拎着米面袋子下楼,借口说是老鼠窝里底下翻出来的,看样子也不能吃了,必须扔。

  黄三帮忙跑腿,直接扔到了街边的臭水沟里,任谁也不想捞上来看一眼。

  忙碌了一下午,黄三累得擦把汗,扔掉抹布,总算把小洋楼上上下下打扫地干干净净。

  大理石地板光亮如新,新的仿羊皮墙纸也贴上了,窗帘挂钩明亮莹润,整个小洋楼完全变了样。

  姜萱舒服地躺在床上。

  仿佛做梦一般,谁能相信来到1958年短短几个月,她都能住进小洋楼啦。

  “洲哥,你看,收拾的差不多了吧?”黄三邀功。郑西洲很满意,关门赶人:“得了,攒够两百块,记得早点来买房!”

  “洲哥!”

  黄三扒住门,厚着脸皮说:“你看,一时半会的,兄弟也凑不够两百块,要不你先把钥匙给——”

  “滚。”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黄三险些撞到门上,唉声叹气:“新娘娶进门,媒人扔过河啊。”

  “你说什么?”门忽然又开了。

  郑西洲拎着麻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没说什么,”黄三讨好,“洲哥,你还有什么事?”

  “这个麻袋帮我扔了。”

  “行。”

  郑西洲顿了顿,又补充道:“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黄三茫然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忍不住打开袋子瞄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肥老鼠,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洲哥!”他欲哭无泪。

  郑西洲装作没听见。

  黄三抹把脸,想到大杂院的两间青砖瓦房,眼一闭心一横,硬着头皮拎起麻袋,苦兮兮地去毁尸灭迹了。

  到了下午,小洋楼迎来了一个老熟人。

  姜萱很意外:“钟叔,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钟叔笑呵呵解释:“刚才去大杂院找人,没找见,听邻居说你们搬到雁南路了。”

  雁南路他熟啊,这片街区的洋房花园,有两栋还是他当年亲自监工的呢。

  走上二楼,郑西洲枕着胳膊,闭着眼睛睡得正沉。

  “醒醒,别睡了。”姜萱推搡。

  “别吵。”他拽着姜萱的手,使了巧劲拉上床,亲昵地搂搂抱抱。

  钟叔咳咳两声。

  ……郑西洲困意全消,一下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姜萱羞恼:“你不知道外面有人敲门吗?钟叔找你有事!”

  “……什么事?”

  钟叔没吭声,和他面面相觑。

  姜萱左看右看,见他们都不说话,后知后觉道:“是让我走吗?”

  郑西洲失笑,拍拍她脸颊:“乖,去楼下呆着玩。”

  姜萱不情愿,瞥了钟叔一眼,又看着郑西洲笑眯眯哄人的模样,哼哼唧唧下了楼。

  亲眼看着她离开,钟叔连忙关上门,对郑西洲小声说:“刚才在街上,我碰见了小红那丫头。”

  “谁?”

  “小红,程红霞。”

  郑西洲想起中午在街上碰到的那女人,裹着围巾,细长的眼尾带着勾,清媚秾丽,从小长了一副妖妖娆娆的漂亮模样。

  可惜太聪明了,急得选了一条光明大道,没想到再次相见,居然落到了这个地步。

  钟叔解释:“那丫头命苦,男人去大队挖渠沟,大半夜没站稳,结果掉江里淹死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乡下,孤儿寡母的,不容易……”

  “想说什么?”郑西洲悠悠地问。

  “那不是、那丫头打小跟在你身边,手脚勤快,干活也爽利……好歹能帮忙做做饭洗洗衣裳什么的。”

  “别想了啊,”郑西洲当场拒绝,“钟叔!现在是新社会了,人民当家做主,没有丫鬟那种说法,那都是人民群众!”

  “人民群众怎么了?人民群众也要赚钱吃饭呢!”钟叔不服气。

  “小红那丫头,我看着挺好的,知根知底,留在你这里帮忙洗洗刷刷,每个月给十几块的工资,比你亲自动手洗衣裳好多了。”

  郑西洲死不承认:“谁说我洗衣裳了?我媳妇儿娶着当摆设呢?”

  “你媳妇儿什么德行,我看不出来吗?”钟叔没好气地说。

  郑西洲:……

  郑西洲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想想姜萱平时躲懒撒娇的行径,洗菜淘米的活儿塞给他,天天把他关在房里刷碗洗衣裳,然后自个坐在一边慢悠悠地织毛衣。

  不过,自己看中的媳妇儿,再娇气也得惯着,郑西洲乐意。

  钟叔只道:“一句话,你要不要这个帮佣?”

  郑西洲语气轻飘飘:“钟叔,你的觉悟是不是该再提升提升?”

  觉悟觉悟,天天念叨觉悟,这一家子完全是一颗红心向太阳了。

  钟叔气得呸了他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西洲淡定地拍拍衣袖。

  那妖妖娆娆的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巴不得离远点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想到评论区的争议这么大。

  写文近两年,头一回碰到_(:_」∠

  改了一下,姜姜不偷听了,原本的暗线出场也要改,明天会晚点更,要重新想一想暗线怎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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