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_我用种田帮反派稳定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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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新到的这批匠人,并非是专门为送消息前来,而是被调来帮忙的。

  接到管事的指令时,他们大多还在专心挥舞手里的大锤,与师父一同锤击着砧板上的铁铤,不敢有片刻分心,然而一刻钟后,他们就被迫收拾好东西,在村口等着,准备出发前往凉州。

  一个多月前,相似的场景就曾出现在他们的师弟身上,只不过,现在轮到他们了。

  来之前,他们本以为是因为师弟们所学不足,难以炼出令人满意的铁器,所以才派他们前来。直到他们到了西郊铁坊,才发现,这里与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原来,铁不用经过上百次的捶打也能变成钢,把泥覆在刀身煅烧会使其更加坚韧,淬火能用这么多介质……不过一个多月,师弟们于冶铁一道就已经精进至此,让他们这些做师兄的情何以堪。

  来的第一天,他们就像是进入了一座全新的世界,明明与自己耳濡目染的锻造方法大不相同,却好像更加方便。

  好奇的看着师弟们忙碌的动作,想要给师弟打打下手都不知该从何入手,他们心里有许多“为什么”想要问,但是又不好打扰,好不容易等到师弟闲下来,便将心里的疑问全部抛出,得到的却是一串听不懂的答案,什么元素含碳量分子式的,简直如同天书,于是,新来的匠人更加困惑了。

  卫蓁得知此事后,抽出时间,给他们把该讲的都讲了。

  之后的几天里,他们每天在云里雾里和恍然大悟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间徘徊,直到讲课结束,他们真正上手的那一天。

  “什么时辰了?”

  红袖拾起滑落的毯子,应道:“回公主,申时了。”

  “前头像是堵着了,马车停在这儿有一会儿了。”

  不过,待看清窗外的景象,卫蓁又觉得那点冷风不算什么。

  一是穿着单薄,这单薄不是指薄袄冬装,而是上身单单套件布衣外衫了事,所有人都穿的如此清凉,简直像在夏日。二是所有人都手拎水桶或盆。

  近处有个骑在马上胡人,见有人在看,大笑着把盆里的水撒向这边,卫蓁已经尽量快地关窗户了,猝不及防下还是被浇湿了衣袖。

  模模糊糊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一睁眼,却发现还在车上。

  “还没到吗?”

  “公主,胡人都不怕冷的吗?”

  说着,把车角的暖炉移近,为卫蓁烘烤起衣袖来。

  卫蓁想到了泼水节,这些胡人也确实如在过泼水节一样,不断地把水朝周围人泼去。十二月的天气,天寒地冻,冷风呼啸,那些人却像是完全感知不到寒冷,冷水浇在身上,只怕是个人都要从头凉到尾,结果他们又唱又跳,俨然一副高兴的样子。

  “那胡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公主!”红袖忿忿,手摸到被浸湿的衣衫时,更替她多了几分委屈,“哪里只是一点,内里的夹袄都湿溻溻的,公主别动,奴婢帮您烤烤。”

  后续,焦炭与人手都到位了,铁坊的效率再次提升,饶是如此,第一批兵器全部打造完毕,也已经过去了很久。

  布幔掀起,红袖也看到了这一幕,主仆二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可能他们心里热吧。”

  没被扑头盖脸地泼一身冷水,她觉得还算幸运,转头就见红袖气鼓鼓地要开窗找人理论,连忙拉下小丫头压在窗框上的手,宽慰道:“我没事,就衣袖湿了一点点。”

  这种赶着要上工的精神着实让人感动,然而她不想被吊路灯①。强制勒令他们休息,把不合理的请求抛在身后,卫蓁转身离开了大宅,坐上马车的那一刻,一股倦意席卷而来,连日两处奔波,她也有些累了。

  卫蓁抬手打开窗户,揭起布幔一角,冷气涌入,昏昏沉沉的脑海顿时清明一片,她被冻得不由瑟缩一下,红袖见状,急忙把手里的毯子又给她盖在身上。

  入冬以来冷清许多的街道今日格外热闹,大多都是些高眉深目的胡人,或骑在马上,或站在街边,他们有着两个共同的特点。

  运送兵器的事交给了李海潮,又给匠人放了两天假,尽管他们再三表示不需要,自己的精力再打造一批兵器也没问题,但卫蓁看着他们乌青的眼眶,对这句话的真实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再让他们继续炼下去,只怕中途就要昏倒好几个。

  “这应该是他们的一种风俗,指不定被水泼到的人会有额外的好运呢。”这是她根据泼水节做出的推测,可能性很大。

  “真的吗?”

  “问问就知道了。”

  看样子有泼水的人堵着路,这车一时半会还走不了,遂直接叫了驾车的郑远进来,他在此地待得久,应该比较了解。

  一问,这果然是胡人的风俗,名为泼寒,意在驱邪避祟、乞求身体健康。比较出人意料的是,这习俗在盛行之初,是不穿上衣的,传到大周之后,因百姓反映有碍观瞻,才被当权者要求套上外衫。

  “冬天人少,也就泼寒这日能热闹些,许多人就当成节日来过了。”

  卫蓁了然,这与后世的圣诞节相似,不过要比圣诞彪悍多了,冰天雪地的时节,赤袒泼水,这节日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

  她想到了什么,问郑远:“侯爷可参与过泼寒?”

  “不曾。”

  回答在她意料之中,但卫蓁还是忍不住脑补燕景云被浇了个透心凉,再也维持不住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虽然从武力值上来说,他泼别人水可能更大些……

  堵了一个多时辰,路终于通了,回到侯府,刚坐片刻,就听见外头有人求见。

  来人是林总管,上次他来时,抱的账簿足有半人高,卫蓁对此记忆犹新。眼下见他进来,她立时头疼起来,刚回来,凳子都还没坐热,她可不想管些什么查账的琐事。

  “林总管,有什么事吗?”

  “回夫人,明日腊八,按惯例府里要施粥,往年都是二爷代行的,今年,不知夫人是否方便。”

  最近一段时间,在铁坊待的时间多,整日看他们冶铁打铁,睡觉时耳边都会响起“咚咚咚”的打铁声,没注意,居然已经到腊八了吗。

  施粥是项有意义的事,因而,她答得果断,“方便的,施粥我去就好。不知可要注意些什么?”

  “明早有人带夫人前去,粥棚周围还有护卫,夫人不必担心。”

  “有劳了。”

  晚上,卫蓁睡得格外早,为明日养足了精神。

  翌日,她醒来时,不过寅时,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就唤人进来了,穿衣洗漱,整理完毕,坐在桌前。

  今日腊八,她的早餐自然是腊八粥,拿起勺子在碗里搅动片刻,被煮的粘稠的米粒立时纠缠上来,黄米、江米、小米,葡萄干、枣、杏仁,还有一些其他看不出的食材,都被煮化在这一碗浓稠的米粥中。

  盛在碗里的粥是自然的红色,这是食材本身的红,嗅一口,鼻腔中都被浓浓的米香和果脯的甜香气充斥。勺子搅动后,趁碗中波澜未停时舀一勺,白瓷勺里或多或少地各种食材都有一些。

  瓷勺入口又快速离去,口中被甜意占满,说不清是红糖的甜还是大枣的甘,唇齿闭合间,煮的绵软的红豆、芸豆被碾碎,豆香四溢,也被浸上了几分甜气,喉间鼓动,把所有食材一并咽下,顿时,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早上的一碗热粥,喝的人心情舒畅。

  念着等待施粥的人,卫蓁没有耽搁,快速用完早饭,就跟着林俦派来的人过去了。

  施粥的地方在城东,卫蓁一下车,就看见一长溜的人在排队,队伍起头是个简单搭起的棚子,队伍尾不好说,目前还有不断增加的趋势。

  粥桶已经摆定,分了两队,卫蓁走到了一个桶的前面,旁边还有一个桶,来人是林俦,看得出侯府很重视这事了。

  施粥开始,她以为会看到许多表情或愁苦,或麻木的人,毕竟身处此地,时刻在战争的威胁之下。然而,她见到人几乎都是平和且安定的,当热腾腾的粥灌满手里的旧碗时,有的人还会露出一个幸福的笑。

  中途有人换了卫蓁,让她休息片刻,她看到一个刚领完粥的大爷,脸上的褶子都深了几分。

  “大爷,您看起来很开心啊。”

  “侯爷又保护我们,又给我们热粥喝,当然开心啦。”

  越是与燕景云接触的深,她就越难把他和原书里那个野心家对上号,如此得民心的他,最后的结局会和书里的有所不同吗?

  马车不断来去,粥拉了一桶又一桶,直到申时,方才结束,即使中间有人换卫蓁去歇了几次,就算如此,结束后,她的胳膊都几乎要抬不起。

  晚上,红袖给她揉了半天,希望她第二天早上起来能好一些。胳膊有没有好她不知道,因为,她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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