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_流年重生(沈绵沈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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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陈高?鹏从老宅搬出去那天,阵仗颇为大,他肝癌本来已经控制住,医生也说了,要是保养得当,还能有个三五年的寿命。

  可是冬雪一落,不知怎么了,陈高?鹏的病情急速恶化,很快有了扩散的势头,医生建议开刀手术,陈高?鹏皱着眉头拒绝,他已经遭过一?次罪,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从医院回到家里?,蒋建志颇有些忧心忡忡,他同陈高?鹏早就情同兄弟,但凡陈高?鹏有任何不适,他总是感觉心焦如焚。

  陈高?鹏沐浴更衣,还是照规矩在腊月里?请来了风水师傅,风水师傅绕着宅子走了一?圈,脸色又青又紫,叹着气?让陈高?鹏尽快搬离。

  “后窗户那块儿阴气太重,落水横死,阴魂不散,整个老宅的风水都被断了根儿了,赶紧走吧。”

  到底是大事,蒋建志连眼都不敢抬,只能唯唯诺诺地站在陈高?鹏的身边听候吩咐,陈高?鹏到底多年摸爬滚打,多难的决定,在他这儿,也只是一愣神的功夫。

  “行?,师傅给我选个黄道吉日,再给我其他几处宅子相上两眼定个新住处,我这就搬。”

  蒋建志引了风水师傅离开,光是陈高?鹏自己手上置办下来的宅子地基高低楼就不下五十处,更不要说其他祖上传下来的,要从这些个地方选个住处出来,说实话,即便不看风水,也不是个简单活儿。

  陈高?鹏给了风水师傅七天的时间,蒋建志将人送到家,就先行?离开了,陈建民和陈建词完全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不管住在哪儿,都不会出了西宁市,他们开个车,最多也就一个来小时的事儿,是以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一?点多的光景,陈拓带着杨妮儿,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衣服,没开车,两个人像是寻常拜访的普通人一般,敲开了风水师傅家的门。

  都说“大隐隐于市”,风水师傅笃信这一?点,家安在了西宁市闹市区的“菜花泾菜场”边,一?栋二十多年历史的筒子楼,还是七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圆形的三层楼房,没有阳台,连窗台都没有,灰白色的外立面,已经因为年代久远,露出了里?面黄褐色的墙皮。

  每层楼都有五间房,沿着走廊一?间间铺展开,一?户人家一间房,二十来个平方米,拿个花布隔开,里?头放张床,外头一个简易沙发,对面搁个茶几上面摆个黑白电视机,做饭在一楼,水泥平台上面,一?家一个煤气炉,做完了把煤气炉拎回自己家,下回想做了,再拎下去。

  陈拓和杨妮儿到的时候,风水师傅正在看电视,黑白电视机里在唱越剧,咿咿呀呀的,电视质量不好,看一?会儿就变成雪花点,风水师傅站起来骂通娘,抬手拍几下,就又能接着看一?会儿。

  杨妮儿在前面敲门,陈拓站在走廊的栏杆处,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之前发生的事儿,突然变成一?件讳莫如深的忌讳,谁都不肯提,权当做一?场笑话,可他们两个心里?都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笑话,根本就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许多个午夜梦回,睁开眼睛,第一个想起来的人会是谁,答案显而易见,可谁都不肯承认,也不会提起。

  风水师傅打开门,眼睛在杨妮儿和陈拓之间来回荡了荡,后退几步,将他们让进了屋。

  杨妮儿熟门熟路地找了茶叶罐,热水瓶摆在墙角边,拿手一?提,轻轻巧巧的,是那种干透了的轻巧,也不知道这个风水师傅一?个独身老头子,这一?天天的日子是怎么过过来的。

  风水师傅看了看杨妮儿,点点楼下,示意她去楼下烧水,杨妮儿求之不得,正巧寻不到借口避出去。

  杨妮儿提着热水瓶下楼去,还不忘记帮他们掩了门,风水师傅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冲着陈拓夸了句。

  “姑娘还算是有点眼力界。”

  陈拓坐了风水师傅的下手,有些话,就在嗓子口,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风水师傅一?张白皮脸,也不知道是真准还是假的,反正看人眼色是一打一?的准。

  “陈二少爷,这女孩儿,都不用测八字,光是面相上来说,就不是个大旺之人,只怕前半辈子孤苦伶仃,后半辈子能落个衣食无忧已然是天大的福气了。”

  陈拓顿住,他不信命,从来不信,可人在跟前,冲着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说得还是此刻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说毫不在乎是绝无可能。

  “老先生,您说的这后事,是因我而起,还是她自身命数使然?”

  风水先生年轻时候是留了山羊胡子的,后来不知怎的被剃掉了,可是摸下巴的习惯却总也改不掉,但凡有所斟酌之语,总要摸着下巴再三思虑。

  “陈二少爷,我活到这把岁数,也早已够了,天机不可泄露这种话,我早就懒得拿来当遮羞布,实不相瞒,有些事,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参破的。”

  陈拓不语,风水师傅同他唠了几句,陈拓看着四?周简陋的环境,问他需不需要换个地方住。

  风水师傅笑道:“这儿住惯了,不过是两只眼睛一?闭,一?张床而已,奢侈或是简陋,也无甚区别。”

  陈拓拱手,“陈拓今日前来,打眼一瞧,便知师傅不是俗世?之人,陈拓有事相求,却两手空空,师傅可有未满之事,陈拓一?定全力相助。”风水师傅陷入沉思,陈拓这番话出口,自己也知不过是番客套话,风水师傅从上面一辈儿人算起,就跟了陈家人,别的地儿他不敢说,但在西宁市里?,还真没有陈高?鹏和蒋建志办不到的事儿。

  风水师傅这是大隐之人,对着这种人,没有任何物质条件可以打动他,事情陷入僵局,门却在此时“嗑哒”响了一?下,是杨妮儿烧开了水,提着水壶进来了。

  杨妮儿还带了两只玻璃杯子上来,她瞧见屋里?两个男人同时望向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举了举杯子朝他们示意,“烧水的时候我去外面的菜场买得。”

  玻璃杯已在楼下洗净,别看风水师傅住得地方简陋,茶却是上好的碧螺春,开水冲下来,一?汪清香瞬时侵染一?室芬芳,碧绿的茶叶在清水里满满舒展开,看得人心情舒畅。

  风水师傅品了口,眼睛却不离杨妮儿,他抬头摸了摸杨妮儿的脑袋,手停在后脑勺的地方半天不动。

  “你叫做什?么名字?”

  “杨妮儿。”

  “名字是亲生父母给得吗?”

  “应该是的,父母出生便把我扔在孤儿院门口,当时用一块红布包裹了我,红布上面写了这个名字。”

  “你生辰八字报于我。”

  “一?九七三年八月八日,时辰我不知道,红布上没有写。”

  风水师傅笑了笑,“女娃儿,你这命数稍许差了些,但我同你有缘,想替你化解一二,你可使得?”

  杨妮儿急忙蹲在风水师傅脚边,“妮儿求之不得。”

  风水师傅笑着摸了摸杨妮儿的头,“你若是肯拜我为师,做我弟子,我便可替陈二少爷办妥他今日所求之事。”

  杨妮儿大惊,回头看了眼陈拓,一?时之间,千般情绪奔涌在心头,许多话和往事纷涌而至,一?时竟不知从何开口。

  倒是陈拓,坦荡相问,“师傅知道我今日来所求何事?”

  “自然,陈家老大和老三,以为迁宅不过是件小事,左右不过是换个地方吃饭而已,可他们却忘记了一?件顶顶重要的大事,他们的生母已然亡故,你的生母却还健在,住在城南的一?处小宅子里?,那处地方,既然是陈家的产业,自然风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那处小宅子,当年还是经了我的手的,与我来说,更是好开口。”

  “陈家老爷,怕是没剩下几日寿命了,这最后的床前伺候,怕是能定住江山啊。”

  陈拓稳住心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有些烫口,杨妮儿的眼神望过来,同他交汇,就像一道春风,抚慰他的心灵,将那些不能与人言说的褶皱一一?抚平。

  “师傅今日所言,陈拓还是第一?次听闻。”

  风水师傅笑笑,完全不介怀,“陈二少爷不用担心,我若是多嘴之人,又怎么可能在陈老爷身边待得这么多年,今日我会说出这番话,只是命数到了这一?步,陈老爷病情到了这个地步,陈老大以为江山已稳,却不知皇子争权,步步为营,步步夺命之理?,他走空这一?步,怕是他多年心血,转眼就要颠覆了。”

  陈拓皱眉,“不知师傅为何要如此帮我?”

  风水师傅笑着看向杨妮儿,“只要你让这个姑娘,拜入我门,即可。”

  杨妮儿终于找到说话机会,她疑窦丛生,七年多前的情景,一?一?重现,十八岁那年,也是一个老阿姨,操弄这些玄幻之事,第一日见她,便两眼放光,要收她为徒。

  杨妮儿明白,若不将当日之事和盘托出,这风水师傅绝不肯据实相告,他连陈家三兄弟内斗之事都肯拿来直接点明,借此要挟陈拓答应他的请求,显然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师傅,在您之前,我也是遇到过一?位年纪稍大些的阿姨,那阿姨也是口口声声要收我为徒,今日见您,也是这般,不知我身上有些什?么特质,会引起您们的…兴趣?”

  风水师傅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深深浅浅,“天煞孤星,你不入佛门,谁入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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